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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散文隨筆集合15篇

來源:女友組    閱讀: 2.9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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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時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經常看到散文吧?散文常用記敘、說明、抒情、議論、描寫等表達方式。爲了幫助大家更好的瞭解散文,以下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經典散文隨筆,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經典散文隨筆集合15篇

天空換了背景,夜幕被黑色拉的緊緊的,不露一絲縫隙。

天空上的大幕,或是很有些年頭了吧,被陳舊撕咬得有些不堪,透出了星星點點的光!

我的souler住在那棟樓,舟車勞頓下,終於鋪好了牀被。她是醫學院的學生,將來是一位醫生!

這時23:30(昨晚3月4號),整棟樓也迎合着這片令人敬畏的天空,進入靜謐,曠野,無垠!大地與天空一片寂靜,花鳥魚蟲本該在此刻奏響天籟,定是看到我的souler在爲我舉燈尋找“溫暖”,怕驚擾到她吧!

我的“溫暖”丟了很長時間,有幾百個日日夜夜了吧。它本該有光的,或是被這幾百個日夜裏的陰雨天澆的潮溼失去光度。這段時日,我內心空洞的那種感覺,或許只有我的souler能懂!

在燈下,我souler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終在我的視線裏模糊、消失。我開始有些着急,又有些擔心,在這片孤曠的夜裏,就此一米燈光……我害怕,我不敢上前找她,我怕在這淼茫的黑夜裏失去尋她的方向,我怕在那無垠的曠野無數的擦肩也沒能回眸相擁……我要在原地等她……

是她,她回來了,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來了。看着她倦意的身子,我不忍的把她捧在手心,她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了四個字:“我沒找到”。我不知道她走了多少“路”,翻過幾座“山”,看到她回來,微弱得被我捧在手心,我無比溫暖!

我才知道,那個夜晚23:30,我的souler舉這那盞燈去了哪裏--她舉着燈走進了我的心裏,走進了我的內心深處,她用那孱弱的燈光,拖着疲憊的身子烘乾了“溫暖”的溼潮,溫暖了我的“溫暖”,發散出了光芒。

她是我的souler,我的soulmate,亦是我的醫生。此刻黑夜的萬籟俱寂是一片自然之聲,自然之律,自然之音韻!

我擡頭仰望天空的大幕,夜色依然被拉得緊緊的,空中那星星點點的光,原來是無數souler在爲其尋找丟失已久的溫暖的光!

肥皂和香皂這兩個名字,在我的記憶中,啓用於上世紀中葉。之前,故鄉人把肥皂和香皂分別稱爲洋梘,洋香梘。一個洋字,標明它們是外國貨。在外國貨出現之前,農戶人家日常洗滌用的是皁角。

皁角是皁角樹的果實,狀如荷蘭豆,但比荷蘭豆大得多,寬約寸餘,長約一拃。成熟的皁角呈黑紅色。我家後院就有一棵皁角樹。母親拆洗被褥或洗衣服時,就用一根長木棍打些皁角下來,用斧背砸爛,直接放在衣物上揉搓。或者用開水浸泡,把浸泡液撩到衣物上揉搓。

祖母則在每年秋冬季節,以皁角和豬胰臟爲原料,製作胰子,又稱豬胰子。她先把皁角砸爛砸面,再將豬胰臟摻和其中,再砸均勻,最後,手工團成圓形或扁圓形的成品,以備盥洗。

祖母心細,對皁角和胰臟的比例搭配得很恰當,使胰子既不幹燥,也不油膩。如果皁角太多,則乾燥傷手,如果胰臟太多,則油膩,而且去污效果差。二者各佔多少比例,全靠祖母的經驗。用祖母製作的胰子,可護膚,可潤面。洗手,手不太綻(方言讀zan)裂子(皸裂);洗臉,臉不太皴。祖母做的胰子,除自家使用外,還送人。

故鄉的街鎮上有兩家肉鋪。胰臟是生豬屠宰的廢棄之物。因此,主人樂於送人。皁角樹是自家的。年年歲歲結皁角。這樣,製作胰子的原料,從未短缺過。

我想,在故鄉關中農村製作胰子者,絕非我的祖母一人,肯定還有你的,以及他的祖母、太祖母們。

凌晨五點多,窗外夜色如墨,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坐起穿了衣服,又悄悄地在腳底下摸出手機,打開,照了照你的臉,你還在熟睡中,斜側着身子,雙手放在被子外面,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下眼皮上,可愛的小嘴微微撅着,黑黑的頭髮微卷,我忍不住輕輕摸了一把,然後掖了掖被子,才戀戀不捨地下牀,轉入後面廚房洗臉刷牙並收拾東西,等到做完這些再次躡手躡腳地出來經過你睡的牀邊時,我感覺到你似乎醒了!因爲黑暗中竟有你長短不齊的呼吸聲,甚至似乎是低低的,被壓抑着的啜泣聲。我不敢開燈查看更不敢出聲詢問,只更加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拉開門,經年的木門門軸“吱”一聲響,走廊上的聲控燈一下被驚醒,瞬間放光,我驚慌地藉着這燈光向牀上的你看去――你大睜着兩隻眼睛,努着嘴,眼圈泛紅,努力擡頭向門口的我看來,心,瞬間刺痛,卻不敢再停留一秒,迅速地一把把門拉上,幾乎與關門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你無法抑制的放聲大哭。我輕輕靠着門站着,無法挪動腳步,也不敢推門進去――遲早是要走的,每個週一早上,都是如此,如此地讓人矛盾,掙扎,痛苦而又無奈。靜靜地聽着你的哭聲在爸爸輕聲的安慰下越來越低,再到停下,我才輕挪腳步,帶着滿腹憂傷與惆悵離開。走出校門,坐上車,車漸行漸遠,過了一個個的村寨,鎮子,走到楯子灘和鐵爐鄉的交叉口,向西南方向一拐,攀上了馬鞍山 ,緩緩上行。車裏的人說說笑笑,聲音時遠時近;天漸漸透亮,車窗外一掠而過一塊塊的蘋果地,梯田,還有遠處薄薄的晨靄。一個對面小山坳裏的村莊,炊煙正嫋嫋地升起――可是,可是,我又煩亂的把頭轉回來,我還是無法讓自己不想你——你情緒好些了嗎,是否已經起牀了呢?

記不清這樣的離別已經有過多少次了。

你三歲多那年,一次,我在一個週日的黃昏時分離開。趁着你跟着爸爸放風箏的時間,我趕快拿了包到外面等車,還沒等來我要坐的車呢,就聽見“沙沙沙”,車輪磨着地面的聲音離校門越來越近——你騎着你的搖搖車來了!我趕快躲到了一顆大樹背後,不一會兒,就聽見你興奮的喊聲:媽媽的包!爸爸,爸爸,媽媽的包!你爸爸還想搪塞一下:那不是你媽媽的包,你媽媽早走了,上班去了。“不,就是媽媽的包!”你把你的搖搖車扔在了校門裏頭,人奔了出來,到處找了起來:媽媽!媽媽!我站在大樹背後矛盾:出去了,車剛好上來怎麼辦?不出去,可你的喊聲讓我想馬上就抱起你!你爸爸這時笑着說,出來吧,都快六點了,這會沒車了,早上再走。我悄悄地走出來,你正背對着我,往前走着找我,我跟在你背後,偷偷地觀察你——只見你的小臉上佈滿了憂鬱和焦急,四處張望,腳步匆忙,忽然,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轉身,旋即,你的臉上馬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撲了過來……我們三人在校門外的空水泥地上玩跳遠,你開心地笑,我指着你邊說邊嗔怒:都是你,把我磨蹭遲了,沒車了,明天上去得挨領導罵,並且故意拉了臉,你便像老大人似的,擡起頭長嘆一聲:唉……,惹得我和你爸爸哈哈大笑,你也跟着笑,就在我們玩了一會,確認沒車了準備回的時候,車卻上來了,你還在跟爸爸玩呢,我馬上提了包飛快地跑,(不跑不行,兒子,一想到領導們拉長了的臉……)我咬了牙跑,就在上車的那一刻,聽到身後的你那“山崩地裂”式的哭聲……

還有一次,你一歲多的時候,還不會走路的你,被爸爸抱着在大路邊陪我等車,車上來了,開始你以爲我把你也要帶上車,髙興地一邊咯咯地笑,一邊腿一蹬一蹬地跳,我一跳上車,你雙手張開笑着讓我抱,可是車門卻無情地關上了,把你我生生隔開,你這才發現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哇的一聲哭了,隔着車窗玻璃,我只看見你向後仰着的頭,大張着的嘴和鐵青了的嘴脣,然而車很快就發動了,且越開越遠了,我幾步跨到最後一排座位前,隔着後面的玻璃再看你,你小小的身影越來越小,終於看不見了,我的喉嚨裏像塞了團棉花,一時腫脹得厲害;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的心彷彿還揪在你的手裏,扯得生疼生疼……

多少次了!每次都是這樣艱難的選擇,每次都是這樣讓人扯心扯肺的痛苦!記得還是一個凌晨時分離開你的時候,睡夢中,彷彿早就知道我要離開,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你突然在我起牀的那一刻,雙手緊緊地摟着我的脖子:媽媽,你不要走!你稚嫩的聲音,哀求的聲調,讓我怎麼忍心離開?我陪你又睡了一會兒,直到你睡踏實了,才走了。一路上,車內美妙的音樂繚繞,我一直沒聽清唱的什麼,耳朵裏,惟有你的這句話,最最清晰地一遍遍重播。

“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自古以來,多少人把這句話用在男女情人之間,兒子,媽媽與你的每次離別,卻足以讓我“黯然銷魂”!莫非真如有的人所說,兒子與媽媽,女兒與爸爸,是前世的情人?前生者不知,可今生,真真切切地,與你之間,彷彿牽着一根線,一端在你身上,一端在媽媽的心上,你的一點點身體上的不適或心理上的不快樂,都能扯痛媽媽的心!離別的日子裏,媽媽惟願我最愛最愛的寶貝,無病無災,健康快樂地成長!

很久很久沒有閒暇的空閒,久得自己似乎忘記了這份寧靜的樂園。置身於自己設置的繁忙和疲累中,猛然擡頭已然初秋,漸漸消失的時光永遠不會重返,根深蒂固的情愫時而漫涌心田,在浩瀚的腦際印下耀眼的燦爛,自然而然地就會想起您的呼喚,轉身已是永遠,遠得無法再見。多想多想回到幼時的蹣跚;多想多想和您膩歪地粘;多想多想您嗔怪的拍我的臉;多想啊多想,已無法如願。

塵封的往事如煙,走着走着煙消雲散,面紗飄遠,終留下膚淺,感謝曾陪我走過的歲月,讓我學會寬容,吃一塹才知雨後的碩果如何甘甜,不會再讓所謂的無緣無故擊傷我的弱點。城市大了點,不要停留在在原地,一圈一圈,熱情擁抱陽光,幸福沒有界限,不要等候時間,現在就出發,不求繁花三千,開心就是溫暖,溫暖就是心的陪伴。不想不想時間走遠;不想不想以眼還眼;不想不想多愁善感;不想啊不想,霧靄的港口,千帆過盡,心經的岸。

誰沒有風華絕代的驚豔,誰沒有溫柔回眸的喝彩,春岸綠時連夢澤,夕波紅處近長安,清風舞明月,幽然落花間。最有溫度的距離,是你不語,我不言,默契,心安。季風中,紅花秋葉疊印着年輪,鴻雁的往返,飛過幾度晨曦,又銜來幾多星河,有了你就有了春天。只想只想滄海之外更有滄海,我只是你的船;只想只想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們的情感有增無減;只想只想無論多少年無論多少天,我們相見的剎那終逃不脫彼此的想念;只想啊只想你我相伴,點滴印證諾言,事實完美流年。

走近秋,珠海可否拾貝?沙裏可否有金?浪濤洶涌中,幾多堅持,幾多勇敢;風雨兼程中,幾多茫然,幾多不爲人知的黑夜白天;坎坷的路上,修煉着忘與記的悲歡;走着走着才知道高處不勝寒,獨舞臺間,好想好想櫻桃多鮮豔,染紅我的臉;好想好想擺渡成航,順利抵岸;好想好想千山萬水別在阻攔;好想啊好想,萬事皆有緣,命中定數無法違天,書讀千遍其義自現,火候不到,別怪山高路遠,開弓沒有回頭箭,認定了目標就愈挫愈戰,一往無前。

想歸想啊念歸念,花落滿懷,香淡淡;暗香盈袖,歡喜淡淡;緣爲秋因,秋爲緣果,秋緣爲藍星點點,閃在晨曦,閃在日暮,閃在有我追求的每一天。怎麼寫着寫着,仿似穿越般,忽而記起那首小詩來,唯美的畫面:

見或不見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我的手在你的手裏,不捨不棄

來我懷裏

或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寂靜喜歡

密密的,細細的,一連陪了人們好幾天,那些五顏六色的傘,像極了煙雨朦朧中嬌豔的花,赤橙黃綠青藍紫,溼溼柔柔的在幸福的雨中盛開着……

柳樹兒也睡醒了,垂順的秀髮上點綴着碧綠的髮飾,嬌嫩嫩的花兒們也羞澀的打着盹兒,有的會伸伸懶腰,把小臉從枝頭伸出,好奇地欣喜地貪婪地享受這份自然的瓊漿。

原野裏的顏色就更多了。單綠色就有十來種,田野裏的麥苗經過寒冬的洗禮是一片成熟的墨綠,新發的樹葉,是嬌羞的嫩綠,在春風的撫摸中,嫩綠又變成翠綠。暗淡也好,明亮也罷,這一碧千里,放眼望去被綠色暈染的無比柔和。好似人在玉中行!

我看到池塘的魚兒也活躍起來了,都是很小很小的魚苗兒,成羣的聚在一起,要是你扔下一顆小石子,或者輕輕的動一下腳步,哪怕是漫不經心的一聲咳嗽,便把它們嚇得四處逃逸,那神態像極了誤入人間的小神仙:迷茫,恐慌,不知去處,讓你打心眼裏想要寵他們,愛護他們,幫它們找到回家的路

春雨貴如油,春雨潤如酥。美好如期而至,遺失了很久的心跳也被這細雨給滋潤了。

這種美好,隨着春意漸濃,也被攪和的不願安分,於是,破土而出,煥然新生。

真是“暖風吹得遊人醉,只把杭州當汴州州。”醉意濃濃地在水墨山河中走一遭,便會有萬種情思涌上心頭。突然想起上學時的我。

那時候總是憧憬禮拜天可以不上課,一個人,貓一樣懶在牀上,溫暖的被窩,一面靜聽窗外雨打芭蕉;一面放着自己喜歡的、悲傷的、快樂的、寧靜的舒緩的激昂的音樂;一面又看着青春的經典的華美的音樂;一面又可以寫下自己想說的文字,燈光微亮,就這樣一直躺着。 直到——窗子變亮;樹葉變黃;心情變朗……

閒適的心境,讓我想起了爸爸媽媽,那時的禮拜天,我會聽見媽媽起牀在廚房爲我準備早餐,乒乒乓乓的廚房交響樂抱着飯香飄入夢中,我會聽到爸爸小聲地對媽媽說:“難得孩子有星期天,別叫醒她,讓她睡吧……”然後,我會肆意地裝睡,在被窩裏,輕閉雙眼,感覺母親輕輕打開我的房門,然後看到“睡着”的我,又給我輕輕地蓋好被子,然後又輕輕的離開,我覺得那時的母親一定是微笑的做着這些動作的。這樣被寵的感覺,很幸福。

現在又是早上,被春雨洗過的太陽,散發柔軟溫暖的光,傾瀉在陽臺,舒適地躺在牀上。在明媚中醒來,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此時的自己已變成爲孩子蓋被的母親,我看着夢中微笑的寶貝,我也像吻我的母親那樣,輕輕地親吻孩子,這吻中帶着太多太多美好的祝願,恍惚中像時光倒流,回到了童年的家裏一樣,一瞬間也明白了天下父母心……

春天是一切美好的開始。

她是暖,讓人們不再猝怕冬的極寒;

她是光,讓心情明媚不去悲傷感懷;

她是水,讓姿態飽滿豐盈柔情雋永;

我喜歡這樣的春天, 風兒潤朗 ,不熱不涼,鳥語花香。斜風細雨中,楊柳依依,野桃含笑,溪水自搖 ,心情是——純淨的亮!

二兩燒酒,一盒泡麪,一根香腸下肚,精神恍惚,醉眼陶然,愛極這感覺。

酒不必瓊漿仙露,菜無須魚肉雞蝦,濁酒一杯,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啓蓋,把瓶口近鼻聞上一聞,一股醇香襲來,身體先是酥了大截。且慢,咬口香腸,緩緩把酒液送到嘴裏,當酒液漫過舌牀,如水清洌,似泉甘甜。酒液掙脫舌根的糾纏,滑過喉嚨,進入味蕾,五穀雜糧,酸甜苦辣,浮現眼際。而後一陣一陣的火辣,彷彿圈圈漣漪,於胸處蔓延開來,直至腦門,而後如墮雲端,飄飄欲仙,爽!僕非太白,詠不出五花馬千金裘。亦無東坡情懷,難唱千里嬋娟。

無佳人詩詞唱和,不是良辰美景。唯有二五人生,快意恩仇盡在紙上。唯有黃燈一盞,與吾獨酌,微醉,開嗓唱罷酒中八仙:

知章騎馬似乘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天子呼來不上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哈哈哈,混賬,豈有此理……

加點老乾媽,吃幾口面,辣勁兒直逼家的味道。合上酒烈,哪管什麼斯人憔悴,黃花捲簾?

生活這杯酒,且行且品吧!

一個窮人,永遠無法和富人成爲好朋友。窮人的痛苦、寂寞,富人永遠無法理解;富人的心境、想法,窮人也永遠猜不着、摸不透。

一個閒人,永遠無法和忙人成爲好朋友。閒人的悠閒、無聊,忙人即使能夠聯想和體會,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忙人或許在心裏說,我要找一個機會和他聊聊,問問他的近況,安慰他不太得意的心情,然而忙人永遠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有實現的一天。忙人永遠有更重要的事務等着他們去解決,忙人永遠分身乏術,恨自己無法長出三頭六臂,或者一天有七十二小時。

窮人的朋友是窮人,富人的朋友是富人,閒人的朋友是閒人,忙人的朋友是忙人。其中有一個富人窮了,窮人富了,或閒人成了忙人,忙人突然閒了,他們的想法和做法就會不同,他們因此會增加幾個新朋友,但必然也會失去原來的老友。

有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話,友情是有親疏的,貧富的距離大了,忙閒的程度差了,環境會使我們疏遠,老友畢竟是那些經常在一起,卻仍然彼此不相輕的人。

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我的童年是在農村度過的,我們那一代孩子們的家庭條件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不存在比什麼不比什麼,我在無憂無慮之中度過了我的童年。

都說童年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想確實是這樣的,我的父母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人,所以我們也在這種氛圍之中長大着,我和哥哥也不會去特意地和別人爭些什麼比些什麼,我們都是有的吃,有的穿就好了。我們那個村子不大,村子裏邊的孩子們全都是非常熟識的,我們會一起玩一起去上學去。在我的映象之中,我是比較喜歡和那些大一點兒姐姐們玩的,我會跟着她們走前走後,如她們的小跟屁似的。她們會很好的照顧着我,讓我家的大人放心我和她們在一起玩,那時到處可見我們的身影,不論是在農田裏邊還是在小溝裏邊,還是在水井邊,我們一直都在,那時的村子可是屬於我們的天下,我們會去田間地頭摘着那些美麗的野花,我們會到小溝裏邊捉魚,我們會到水井邊洗着我們的衣服或菜,我們也會到地上找自己喜歡吃的菜……真的那時候真的太美好了,我們孩子們之間有着說不完的話,有着笑不完的笑,有着尋不完的樂趣。

那時的孩子們比較純樸,記得我讀書的時候全班大部分的同學穿的都是補巴的衣褲,那時誰也不會笑誰的,我們的'臉上露出的是那最純潔的笑。我們會打着老式的黑傘一起去上學,我們會到夥伴們的家裏竄門子,我們會一起相約去收割後的稻田中用稻草編成繩子,把它拴在家門前的桉樹上,在那繩子上安個凳子在上邊盪鞦韆,我們會在月華如水的夜裏邊在外瘋鬧着,久久都不回家,我們也會在油菜叢中玩着逗鹹菜,把自家的鹹菜都拿一點兒出來,用菜葉子包着,一樣樣的擺好,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比比誰家的好吃,誰的母親的手藝好。我們還會一起到農田中去幫大人幹活,今天你幹了什麼了,明天又要幹什麼,我們還會一起相約到街上買點兒東西,那時的我們真的好能省,知道大人們掙錢不易,我們通常買的只是學習用品,真的很少買吃的。我們會在一起畫畫,畫好了以後標上自己的名字說好了放在哪一家,以後我們長大了再拿出來看,現在我的家裏邊還有這些幼稚的畫,上邊歪歪斜斜地寫着各人的名字,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太寶貴了,畫還在,可是夥伴們呢,長大了以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了,想見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也許到了我們撞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叫一聲對方的名字就各忙各的了。

好懷念兒時的時光,好懷念童年的夥伴們,在此時也只有的是祝願各自安好。

誰是石頭村最漂亮的丫頭?

你要是問這個問題,你很快就會得到答案,十個有九個小夥子都會告訴你:是春天。

春天是誰?

春天當然是石頭村最漂亮的丫頭了。

春天今年十六歲,如花似玉,水靈水靈的,叫人見了總忍不住的多看。

今年是哪一年啊?

今年當然不是今年了,我嘴裏的今年是別人給我講的這個故事裏的那一年。

那是九十年代的事情了。

九十年代的石頭村如同幾千年的封建時代一樣,傳統、落後,以至於“戀愛”這個詞,在那裏就是“胡搞、亂來”的代名詞。

就是哪一家的姑娘穿得稍微潮流一點,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看成狐狸精,成爲人們飯後的話題

春天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在他們眼裏,女孩子遲早是要嫁人的,也就是說女孩子遲早是人家的人,因此,並不富裕的他們沒有讓春天上學,她很小就和家裏人一樣,辛苦在沉重的農田裏了。

她不識字,也沒有那麼多的化妝品,但是她偏偏就那麼美麗,成爲許多男孩子的夢中情人。

那時候的石頭村,和其他許多的村子一樣,許多孩子十幾歲就訂婚了,他們初中或者小學畢業沒幾年,大約十六七八歲的年紀,就結婚過生活了。因此,很多的父母就是個大孩子而已。

春天十六歲,已經算是不小的年紀了,該爲她找門親事了。

媒婆們一個個的踏門而來,把許許多多的其貌不揚的男孩子說得天花亂墜,說得比諸葛亮都智慧、比潘安都美、比任何愛都會愛,春天卻一個也沒有看上。

她一個都看不上,沒有任何一個男孩子能叫她的眼眸不灰暗,也確實,沒有任何一個男孩子能配上她的美。

但是,她的父母給她決定了一門親事。

父親說:“就這麼定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春天哭得眼淚汪汪。

春天的未婚夫就是鄰村村長家的孩子,那孩子春天也認識。

春天眼裏的他不是和別人打架,就是偷雞摸狗,反正不幹好事,而且長得也其貌不揚,個子就像故事裏賣燒餅的武大郎。

她怎麼會看上他?他任何一點都配不上她的,唯一的一點就是他父親是村長,家境很好。

春天的父母就是看上了這一點。

春天就是不同意,也沒什麼辦法,她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去處呢?

而且,她長這麼大,去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二十里地外的鎮子。

春天不再笑,她的人生似乎一下子死了。

直到一個暑假,一個男孩子的到來。

他叫純,是一個很帥氣的男孩子,他來自於城市,那城市據說很遠,遠到要坐很遠的汽車再坐火車才能到達。

純是被媽媽領來的,他就住在春天的鄰居家–那是純的姨家,親姨。

純一眼就被春天的美麗打動了,他呆呆的看着春天,春天的臉紅了,她也愛上了他。

都是青春最美的年紀,純和春天一樣大,他們站在一起,就是最完美的一對。

他們開始偷偷的約會,在棗樹林裏,在花生地裏,在荒蕪了的老房子裏,甚至,在村子裏的某一個街道里。

那是他們一生中最甜美的時光。

他們很小心的做着約會這件事情,享受着這青春和愛帶來的美好,彼此相依相偎,相互想念,人生若如此二十年,一輩子足矣。

但是好景不長,他們的事情被春天的父母發現了,他們和純的姨家大吵了一架,沒辦法,純的姨只好叫純的媽媽–她的姐姐把純帶走。

春天哭了。

他們依依不捨的離別,就連這離別,也是他們偷偷的離別的。

他們相互擁抱着,春天眼淚汪汪。

純說:“回來我帶你走,你等我。”

春天點點頭,她的淚不停的涌出。

純說:“你一定等我,我一定說服我媽,叫我娶你。”

春天還是點頭,她的淚更多了。

純走了,春天整天以淚洗面。

青春的愛呵,爲什麼都那麼癡情?

他的父親罵她道:“賤妮子,你要是還想那小子,我就打死了。”

春天只是哭。

父親終於無奈了,對母親說:“趕快將她嫁了吧,嫁了人她就死心了。”

母親也不反對,多少個有夢的女人不一樣是嫁了人就死心了嗎?

這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春天哭得更狠了,純沒有來。

她決定去找他。

她早上出發,到處問那城市在哪裏?怎麼走?

她身無分文,她的父母親是從來不給她錢的。

她就這麼的邊打聽邊走,要去一個她不可能走到的地方–很遠很遠的一個城市,她要去找純,要和他在一起。

愛情多偉大的力量啊,教一個若女子如此堅強。

春天的父母很快便發現女兒不見了,別人告訴他們春天打聽着那城市走了。

他們發瘋了的去追!

天黑的時候,春天終於被他們帶回來了。

幾乎全街的人們都來看熱鬧,春天爲了找男人跑了,一個女孩子竟敢去城市裏找男人,這不是一件大笑話嗎?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涌在門口,春天的父親氣瘋了,他覺得女兒把他自己的老臉都給丟光了,雖然他並不老,他才四十歲不到。

他狠狠的踢了春天幾腳,好像這個女孩子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敵人一樣。

“我把她關起來,直到她嫁出去。”父親狠狠的說道:“就是她死了,我也不會叫她跟別人跑了。”

他果真把春天鎖進了屋子裏,一天只給她吃一頓飯。

直到嫁人的前一天,純也沒有來,他後來一直就再也沒有來過。

已經正中午了,春天的媽媽聽房間裏沒有動靜,就隔着窗戶看看。

她看到屋子裏吊着一個人,還似乎一晃一晃的。

那正是她的女兒,是她的她一生沒怎麼愛過的女兒—春天。

現在她死了,上吊死了。

做母親一下子暈倒在地。

做父親的怒衝衝的道:“還死?死妮子,我叫你死!”他氣沖沖的拿起一個破舊的草蓆子,然後捲起他的女兒,推起拉車就走了。

大約一個星期後,村子裏拾柴火的張老漢路過村南邊的荒地,見一隻野狗在撕扯着什麼,他走了過去,看到了他一輩子都難忘記的一幕。

春天的屍體被野狗吃得不成樣子,連腸子都拉出來了,一條腿也不見了。

他嘆了口氣,回家拿起鐵鍬,挖了個坑,將她埋了。

埋她的那一點地方和其他荒地沒什麼區別,長滿的野草。

再後來沒幾年,村子裏已經忘記了這個叫做春天的女孩子。

夕陽西下,炊煙裊裊,一個又一個日子,誰都會被很快的遺忘。

曾嚮往櫻花雨下的浪漫邂逅;曾渴盼滿天繁星裏的深情相擁;曾想象一世情緣間的溫暖守候。

這是少女心中美好的期盼,帶着對愛情的希冀,那是情竇初開時的夢想,是一段粉紅的心路歷程。隨着經歷的增加,隨着歲月變遷,慢慢地,便明白了生活從來不是這般童話式的夢幻,現實中的愛情,親情乃至整個人生總帶着些許尷尬,脫卻了海市蜃般遙不可及的完美念想,均敗給了柴米油鹽。

最初的愛情,便如同一汪清泉,瞬間便打開了心間那道愛的閘門,從此見到了愛情最美的樣子,點燃了一盞愛的明燈,便永遠記住了這種叫做初戀的感覺。因爲那種情竇初開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對男女之間的懵懂之愛與體驗最終成了心間的硃砂痣。因爲那時候的我們總是期望白頭偕老的美滿結局,到老都能依偎一起細數空中的繁星,同看夕陽的晚霞。

可漸漸地,我們都開始明白,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總是躲過攜手看夕陽的羅曼蒂克,愛在轟轟烈烈時,散在平平淡淡中,經得起風雨卻受不住平凡,彼此之間的相處真的不僅僅是海誓山盟的絲絲情話,更需日復一日間 平淡相守的堅韌。

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兩人,在愛意消退之時,可以爲了財產劍拔弩張,互相傷害。也許這纔是愛情原本的模樣呢,只是美好的外衣暫時遮蔽了本質,可是誰又願意相信呢?我們不都是選擇自己相信的那部分深信不疑嗎?

我們總覺得愛情大過一切,只要兩個人彼此相愛,何懼眼前的刀山火海!是啊,刀山火海何懼!但卻被柴米油鹽狠狠地擋了道。

都說愛情是一種感覺,一旦出現便很難抵擋,若有人因爲柴米油鹽捨棄所謂愛情,我們定會冷眼相對,認爲此人必定愛慕虛榮,品質欠佳。可是誰又有這個權利去評判別人呢?愛情只有在生活有保障的前提下才稱之爲愛情,這是一種謹慎需求,是超越物質層面的。當然,也存在精神至上論。

可是生活經驗不止一次地告訴我們,在生活需求未得到保證的情況下單純去追求愛情,這樣的結合總是悲劇性的結局,或因爲彼此之間時時爭吵磨損愛意,或因爲各自追求更好生活而誤入歧途,最後還是會因爲這段愛情而憤憤不平。

妄談愛情,必先懂得何謂愛情,於我似乎有些不合適。年過而是有八,既無硃砂痣般刻骨銘心的初戀,也沒有遇到要生要死想要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在這裏談愛情更多的是紙上談兵,拿個人感受,或說是拿未親身體驗的個人感受,也許有些欠考慮,但周邊一例例失敗的案例,在愛情中妥協的人們,卻有着極大說服力,不然怎麼會有三人成虎一說呢?生活總多過愛情,有愛情我們可以更好地生活,沒有愛情我們仍然繼續生活,只是我們總是需要帶着愛意繼續生活的吧!

遠處傳來的犬吠夾雜着夏夜的蟲鳴更顯出夜的空曠。偶爾閃過的光光點點也不過襯托出夜的深邃而已。

起身,點一支香菸,就着這黑夜將這寂寞一起吞下,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一切灰飛煙滅——如同我們的生命!

是了是了,這就是人生吧。時間的河流將我們侵蝕成匆匆的過客,而生活的歲月將我們雕琢成憂鬱的哲人。

這樣漆黑的夜晚,適合自己冷靜的思索。伸出手,什麼都看不見,抑或本身什麼都沒有,這正如我們的生活。曾經天真的以爲自己擁有很多,譬如財富,譬如經驗,譬如朋友——然而當我靜下心來才明白,其實我從不曾真正擁有過!此刻你會頓悟,友情不在於你認識了多少朋友,而在於患難時候有多少朋友還認識你。是的,正如人們常說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她來尋找光明。只有這墨一般的黑夜,讓我開始成長。

這樣失眠的夜晚,適合反省。每個人赤裸裸的來到世間,都只握有一張單程車票。過去的已經永遠過去,離開的也不會回來。更可悲的是,我們無法確知自己到底在哪一站是終點。所以,愛了就是愛了,而一旦不愛了,也就自然是不愛了。我所能做到的,不是如何去歇斯底里地挽回曾經的愛,而應該是竭盡所能地保有我的自尊。同愛一樣,我們的幸福,我們的生活,我們的希望都同樣不可逆轉,失去註定是失去,錯過也必定是錯過。因此我們的人生軌跡必然也必須是:向前!向前!

這樣孤獨的夜晚,當然是適合冥想的。我既不願意扼腕於人生苦短,卻也絕不寄託於來日方長。珍惜今天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吧!諸如財富,幸福和朋友。昨天我不曾擁有,而明天也許不再是我所有。所以,唯有珍惜。這黑夜,這孤獨,甚至這苦難,都同樣值得我們珍惜。相信我的人,無需解釋;不信我的人,何須解釋?用我平凡但感恩的心,對大自然的所有恩澤永葆敬畏,對這無可重複的生命永存感激。我不想去追究是黑夜讓我孤獨,或是因着孤獨才讓我融入黑夜。在黑夜中品味這份孤獨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的擁有呢?我們常常迷惘於追尋明天的幸福,常常執着於期待下一站的快樂。於是,幸福和快樂便在不經意間從我們眼前,從我們手中悄悄地溜走。可是親愛的,你可曾懂得,人生只是減法——過一日,便少一天!

這樣睿智的黑夜,讓我明白——活在當下。我們的生命時時刻刻在被齧噬,被蠶食,被侵蝕。或者是寂寞,或者是痛苦,或者是悲傷,又或者是疾病。如果生命本就是一次煎熬,那我們也應該在苦難中涅槃;如果人生本就是一場旅行,那我們有什麼理由錯過沿途的風景?我們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生活,生活比較會賦予我們同樣的色彩。尊重生活,尊重生命,就是尊重我們自己。我們常常在年輕的時候嘔心瀝血,夜以繼日地拼搏奮鬥,爲權勢。爲名利。甚至習慣於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直到筋疲力盡,兩鬢斑白,才發現,只有健康,只有平淡,便是人生最大的坦然。

就是這樣無聲無息的黑夜,靜靜感受自己的呼吸,默默跟隨自己的心跳,我會突然體驗到大自然的律動。這顆美麗星球上無數與我同在的生靈,都在這同樣的夜色裏如我此刻般沉默。但這沉默絕不同於沉寂!因爲這沉默必將在黑夜裏孕育出空前絕後的偉大力量,這力量如閃電般足以撕破這無邊的黑夜並終將賜予我們

——一個金光燦燦的黎明!

心門無數,無法遮掩,在枯死荒涼的路旁,誰的足音踏響沉重,一地落寞裏,誰的臉頰掛滿清淚。

無法重新開啓,重門深鎖的大院,模糊了誰的背影,千年守望的石獅,被眼眸一萬次撫摸。

門前老樹,靜靜站立,那款紫色絲巾,在風中顫抖,愛了一百年,如此年輕,鮮活在記憶裏。

門旁的河被改造了,一反往日的渾濁惡臭,垂柳依在岸邊,臺階上有對對情侶,浪漫的咖啡屋裏,傳來錚錚古箏。

無論高山流水還是春江花月夜,都被演繹得如此完美,令人不自禁佇足。

山橋如今有了浪漫的名字,叫懷馨,據說這裏有一個絕色美女守候情郎的悽婉故事。

門後依稀山環水繞,在通往西王府的路上,一扇鐵門,終日虛掩,鏽跡斑斑,不鎖門不是考驗來人的素質,而是不遠處有收費公園,這是唯一通往路徑。

自從相聲大師在四樓仙逝,老莫家四嫂成天唸叨她有鑰匙,可打開所有的門。

吳女懷孕後就很少回孃家,據說她婆家有保鏢和看門人,這是聽愛串門的居委會大媽說起的。

門前圍牆有一點斑駁,它默默記下陳年往事,牆頭葡萄架上,垂掛着一堆黑紫,這是目前最暢銷市場的“夏黑”,絲絲酸裏透着點點甜。

大大的露天陽臺,從西邊側門看過去,就是一個小花園,蘭花,玫瑰,牧丹都蔥籠着,體現了主人對它的關心備至和精心呵護。

北門的窗戶是敞開的,那裏緊鄰廚房,一家老小的鍋碗瓢盆偶爾傳來撞擊聲,人間煙火的可愛可親。

半夜,有時會有嬰啼,誰家的門庭結滿喜氣,夜深時無心去辨,卻會在心頭生出陣陣暖意。

誰家俏媳婦又鬧情緒,把晚歸的夫君鎖在門外,那壓抑的敲門聲,有點心虛有點慌亂還有一絲絲憤恨。

正午老人的夢語無法聽清,所有的門都不打開,也無法聽清夢裏的故事。

塵世的燈火穿過走廊,沿窗戶和門的縫隙,流到牀前,讓人懷想夢裏昨日。

這裏看不見荒村,但能想像厚重的木門,關閉了幾千年的文明。勞累的人們,扛着鋤頭,疲憊前行。

誰的影子在心門跳躍,把那些不甘不捨不能,無奈地還給了歲月。

老曲新唱,纏綿中打開誰的心扉,淚溼衣襟。

可有人紙醉金迷,可有人聲色犬馬,可有人倚窗憑望,可有人半壺愁苦。這些進進出出的門裏,深埋各自的心思,蒼涼欣喜裏,是一臉的沉默和不動聲色的腳步。

生命裏那些無奈,是打開的美麗色彩,心甘情願。

萬念起於心,如果心門不開,千年的念想,瞬間的心動,都會淹沒在啓程的路上。

一個個人從一扇扇門裏走進走出,無論歸人或過客,都在不停重複中閱讀世界,感悟生活。所有的精彩就是不停的開關過程。沒有怨恨的歲月才更加從容美麗,讓內心漸漸圓潤,猶如明月冉冉升起。

喜歡一個人,或是和朋友,躺在草坪上,看藍天白雲,無窮變化,然後在暖陽下睡去。

喜歡旅行,不在乎風景,在乎心情和和誰在一起。

喜歡小野花,雖然不起眼,但同樣美麗芬芳。

喜歡散步,雖然算不上什麼體育運動,但也活動了身體,且放鬆愜意。

喜歡和朋友喝茶聊天,一起欣賞風景,看夕陽下山,霓虹初上。

喜歡逛街,買時裝,即使沒錢,也不停地往身上試了一件又一件,再累也樂此不疲。

喜歡美,所以常常化淡淡的妝,抹淡淡的口紅,留長長的發,迎風而過,留一路淡淡女人香,給自己滿滿的自信。

喜歡有錢,有錢的感覺真好,可以隨意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但絕不爲了錢而丟失自尊。

喜歡自然大方,不矯揉造作,真誠待人,面對良心不後悔。

喜歡和愛人卿卿我我,纏纏綿綿,互相關心體貼,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喜歡大自然,也喜歡大城市,喜歡安靜,也喜歡熱鬧,喜歡淡雅的茶,也喜歡濃烈的酒。

生活,如崎嶇的山路,艱難坎坷,卻風景獨存,你只要堅持,堅持,再堅持,迎接你的,必定是繁花美景。所以我喜歡在該笑的時候燦爛地笑,在該哭的時候放聲地哭。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簡單、健康、快樂,無拘無束,自由奔放。

五月長沙的天氣,就是你不知道何時大雨傾盆何時細雨連連。我的心情可能是受天氣影響,陰晴不定。倒不是遇上特別煩心的事,只是一個人在外漂泊內心難免會有一陣陣的孤寂。

泡上一杯普洱,滾燙的水打的茶葉旋轉起來,然後慢慢沉澱,最後慢慢浸出茶色。普洱茶清淡,湯色卻很濃烈,入口談不上清香卻也不苦澀。

日常的生活過得像平淡的普洱茶,雖不至於無味卻也沒有過多的激情令人嚮往。人心一旦閒的慌,必定是坐立不安,心緒不寧。

羅曼-羅蘭,曾經寫道:“有些人二十歲就死了,等到八十歲才被埋葬”當我看見這句話時,那種內心被“”震撼的疼痛泛遍了我的全身,從髮梢直到腳踝。先是回憶過去的生活,不斷痛苦、自責;然後精神不振,周邊的人與事時常處理不得當,麻煩不斷;最後假以時日,變得麻痹不知疼痛再回到死亡。最大的痛苦與不幸也就恰恰是這種對痛苦產生抗體的情況,因爲即使再多的人想挽救也無能爲力於自身靈魂的孱弱。

A有一發小兒B,小學初中兩人都是同班同學,當時住的也不遠。這樣好幾年一起上學放學,也能稱的上一聲哥麼。他兩在學校也對的起那一聲哥麼,兩人雖然不至於一起欺負別人,但也沒有讓人欺負他們。

小學時,他們還都是成優異的尖子生,當時進入了當地的重點初中。只是上了初中以後,不知是競爭大了還是進入叛逆期。他倆時不時翹課,網吧、遊戲廳成了他們的根據地,功課自然也就一落千丈。每次同級聯考,兩人都位居末位,兩人成了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了。

那時他倆還不知到什麼是社會,卻總以社會人標榜自己。同學們這見到這倆人有幾分畏懼和嫌棄,老師們見到這倆人有幾分嫌棄和惋惜。直到學校裏已經無人待見時,兩人覺得學校已經索然無味,便紛紛輟學。

輟學以後,兩個失足的少年的命運開始發生了不同。

A去了南方,他的父親在南方從事建築行業。A很少見到父親,卻極其渴望父愛,當父親給他重新安排學業時,A竟也欣然接受。這一年,A的父母離異了,而A因爲有了滿滿的父愛,在期中考試時發揮超常博得了同級第一的好成績。

B輟學以後繼續混跡在小鎮上,終日沉浸在網吧、遊戲廳、溜冰場等場所。平日花銷也是靠剝削同學,小偷小盜所得。B的父母對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掙脫自己的束縛,離家人越來越遠。

日復一日,經此一年之後。A、B倆個難兄難弟通過網絡又聚在了一起,他兩在A所在的南方碰頭,一起在A父的建築行業裏混得一份薪水。建築行業,很辛苦。兩個17歲的少年倒也能憑這一腔熱血堅持了好幾個月,雖然賺的不多但是也自給自足,兩人也是相當的有成就感,畢竟在同齡人還在念書的時候,他們已經在闖蕩江湖了。

兩人之所以又斯混在一起了,全然是因爲A又一次的輟學了。儘管成績不錯,可是他始終渴望校園外的生活,總覺得出了校園便自由自在了。少年啊,無畏的無知將他推上了一條人生的不歸路,在家人多次勸導無效後也就默許了A的輟學,因爲你永遠不知道現在的小孩用什麼樣的方式逃離。

兩人在建築工地拋頭顱撒熱血,賺的錢竟不夠兩人在附近麻將館,兩人每天裝着幾百元去,空溜溜的回。時間一久,本就浮躁的難兄難弟便生出了撂挑子的念頭。A父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沒有過多的批評,幾番告誡之後便將A安排去了其他城市做實習生。B則留在A父的身邊,沒過多久B也被安排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做實習生。

A和B不知未來在哪裏,覺得目前的實習工資根本滿足不了自己的需求。所以在幾個月後雙雙的辭職了。這一次他們沒有在一起,A繼續不斷的嘗試各種新工作,B回到了小鎮成爲了職業遊民。

一別便是數載,A、B重逢在長沙。長沙的雨助長了兩人的兄弟情,兩人在站臺回憶過去種種,渾然不知要等的車幾番從眼前駛過。這一次相逢的契機是B因爲小鎮風聲緊,出來避避風頭,於是他想到了A。

AB兩人都覺得彼此變了,兩人的愛好也不相同了。A聽B說他在小鎮的各種事跡,初聽覺得新鮮實際後來A覺得B不應該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可是卻也無法幫助B。A覺得很傷感,他不願見到昔日的好友在未來鋃鐺入獄。 B見A戴着一副眼鏡,文文弱弱的樣子全然一副書呆子氣息,B覺得A和自己已經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分離將是早晚的事,他感嘆世事多變,昔日吃一碗麪的兩個人竟然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再後來,AB也就沒有過多的聯繫了。而他們的人生便也死在了雙雙輟學的踏出校園的那一刻,將來當他們入葬的時候也許會明白,歲月留給我們的是不可磨滅的教訓,足以用一生去改正也可能無法挽留青春時隨意拋棄的自由。

A後來的生活很平淡,雖然沒有很有成就感的事情發生,但是卻也沒有太大的過錯,就像他在工作中那樣很安靜、很安穩。

B的生命在30歲就戛然而止,他到死都沒有使自己成爲那種很有派頭的人,倒是當他深陷亂刀之中時圍觀的羣衆多過他的小弟。他在離開人世的那一瞬間,依舊是帶着不甘懷着恨意。

當我去參加B的葬禮時,心中濃濃的悲意使我淚下。他的葬禮,比我婚禮時的人要多,可是那些人卻比參加我婚禮時的人開心。

當我在歸途的火車上,我恐懼那死亡來的太快,十五六歲的少年轉眼就年過三十,這種速度讓我恐懼,何須八十歲,我感覺我會葬在五六十歲。因爲我受不了那平庸帶來的煎熬,那種煎熬不瘟不火,根生蒂固。

“”砰”來不及反應,前一秒還在恐懼死亡的我,被動車相撞帶來的衝擊狠狠的拋出窗外,落在了高架橋下,變成了一攤肉醬,包括後期的救援人員也沒有發現我,我輩大雨沖走了,準確的說是肉醬被大雨沖走了。

“嗡”~~~電話鈴聲響起,我從夢中醒來驚出了一身冷汗,忙抓起桌上變涼的普洱茶,一飲而盡。

當兵走的那天,母親堅強地忍着病痛從牀上爬起來,一定要送我出村口,被我和父親勸住。我扶母親坐下,母親堅持着不坐,就依着老屋的那根柱頭站着,一字一句吃力地向我叮囑出遠門後的注意事項和做人的原則。老屋的柱頭僅碗粗細,是當初建房時因材料的缺乏所致,中間有一處疙瘩,醜陋扭彎得像一位纖弱的老人害病多年導致深度陀背的腰。母親扶柱而依,身體弓得要比那根黑柱頭更加扭曲和難看。

我與母親告別,母親沉默言語,眼淚就在她的眼眶裏一滴滴往下滴落。父親說:“你給母親下個跪吧”。我就上前跪下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也奪眶而出。我再擡頭看母親,母親更是淚如泉涌,嘴脣不停不顫,是想說什麼,可終究一句話也未說出……最後,我含着眼淚,在母親的淚眼中,一步步走出了家門,踏上了我的從軍之旅。

當兵走後,我異常懷念我的家鄉,思念我的父母,擔憂着母親的身體,想象着父親的勞累。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每當想起老家老屋的破落和父母在破落的老屋中給予我們無比的愛和溫暖,我就淚流滿面,痕溼枕邊。特別是離開家的那天,我翻過一道山樑,再回頭看母親時,母親依然保持着我跨出家門時的那個姿勢,站立在那裏,一動不動。遠遠望去,老屋像丟掛在山林邊一叢灌木上的一塊舊布,若風一吹,被會隨着雨打風吹去;而母親依柱站在那裏,就如黑布上斜靠的一捆柴,隨時都會滑落倒下……心中更是一陣酸楚。

老屋是父母婚後,白手起家,經過多年的努力,一磚一瓦一間一間拼建起來的。它雖破舊,但卻給予了我多少家的溫暖,帶給了我多少童年的慰藉與快樂,承載了多少我對家庭和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與夢理……讓我冷了有衣穿,餓了有飯吃,困了有牀睡,受了欺負和委屈,父母又將我安慰和疼愛……使我一天天成長,一天天成熟……

自從我當兵走後,母親就每天堅持着從牀上爬起來,依着那根柱頭,眺望對面的山樑,一天,兩天……還是我當兵走時的那個姿勢。

兩年零十個月後,我在部隊第一年考軍校落榜,帶着一種極其低落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待我走到老屋對面的山樑時,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觀察老屋。當兵離家近三年,當我再一次擡頭去遙看我那朝思暮想的老屋時,我的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老屋在夕陽下,在一片收穫了穀物和玉米的山樑上,愈顯蒼涼和破落,如秋後飄落而棲的一片枯葉,再經不起任何一絲風吹雨打。但回家的那天晚上,老屋又讓我感受到了它的溫馨、溫暖與無比的包容。父親做了一桌子菜,打開了那瓶存放多年的酒,第一次主動讓我喝二兩酒,我真的喝了,並在老屋的庇護下第一次如此舒心、放鬆和安然的熟睡。老屋給予我的不光是溫暖、溫馨,還有心情的完全放鬆和對我一切失敗不是的體諒與接納。

我這才知道,自從我當兵走後,母親每天堅持從牀上爬起來,依着那根柱頭,長長短短地眺望着對面的山樑,希望我的身影會突然出現在那道山樑上,那是我回家探親或退伍回家的身影。母親眺望着,天天孤單着,又天天失望着,直到快三年過去,我的身影才真正出現她的眼眸裏。而這時,父母卻沒有了眼淚,因爲母親的眼淚,早已在她天天的眺望與失望中哭幹了,老屋成了她了成天抹眼淚的庇護和唯一見證。

我又回到了部隊,繼續申請多留一年,爲的是在部隊考上軍校,以圓我的軍官夢想。但第二年,我仍超過分數線數十分而未走成,只得選擇退伍。我是立着誓言離家當兵,發誓一定要在部隊闖出一番事業,結果卻是以選擇脫下軍裝爲結局。我當兵四年,晃去了四年光陰,晃大了四年年齡,卻一事無成,最終又回到起點,回到老屋。

我恨着自己無能,無法原諒曾對機會未作很好的把握。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人生,怎麼選擇我前面的路,怎麼再次樹立起努力奮鬥的信心?

但當我再次回到老屋,重新融入與家人的生活,家人沒有嘲笑於我,父母沒有嫌棄於我,而老屋也悄無聲息的一如往常一樣地接納了我。這給了莫大的安慰和鼓勵,讓我有了再次鼓起勇氣繼續努力和奮鬥的信心。老屋破落,破落的是它的牆體、支架、表面及內設家居的簡陋,但它卻樸實着房屋主人的品質,堅強着房屋主人的性恪,歷練着房屋主人的毅志,輔助着房屋主人的成功。老屋雖老,但那是居住人的家,居住人的窩;是生命的起源,成功的起步。

2008年,紋川大地震,我以爲老屋肯定是徹底的跨了,極其擔心父母的安危,最後終於與父親聯繫上,他說家人都沒事,只是老屋可能不能住了,我大鬆一口氣,焦急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老屋竟然沒倒,我不敢相信。後來才瞭解到,原來是父親長期節儉,積攢了些錢,對老屋進行了加固和改造,新裝了磚牆,更換了磚柱,地震來時,看見老屋的瓦全部搖掉,以爲要倒,結果它卻抗住了地震。父親盤算着家裏的經濟與重新翻修的支出,認爲還沒有足夠的經濟條件將老屋撤了重建,只得將就入住。

2013年4月20日,老屋又再次遭遇強震,這次老屋卻沒有抗住地震的搖晃,柱頭斷裂,屋頂坍塌,成了不得不撤除的危房。父親打電話來說,地震是在早上八時二分發生,當時家人全都上地裏幹活去了,所以爲地震發生沒有造成人員傷忙,只是房子不能住了。聽到人員沒有傷亡,我懸着的一顆心又落了下來。但幾天後,當父親再次打電話來告之,政府要統一對危房進行撤除,然後再批地重建住房時,我竟一陣莫名的傷感和難過。掛完電話,感覺眼睛一片模糊,一摸,手臉都溼了,才知道是自己是哭了。我爲什麼哭,我不知道。

如今,老屋已經不在了,在父親的努力下,也在老屋原來的位置,老屋已經被新建的三間高高大大亮亮堂堂的全現澆平房所取代,再不會屋漏,再不怕地震,但我卻常站高大亮堂的平房前發呆,還回憶着老屋下那一張我曾經睡過多年的牀,哪一次屋漏的悽楚與狼狽,哪一次屋裏鑽進了蛇……牆壁上和牀下掛着和藏着我的無數的獎狀和曾經自制的各種玩具:陀螺、竹箭、竹槍、彈弓……以及調皮闖禍後在屋裏被父親毒打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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