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做夢,有時候是否睡着,要用夢來區分。
一個個夜裏,從夢裏醒來,睡去仍然是夢,夢是凌亂的,夜也是破碎的。夢有時是重複的,是接續的,有時夢裏有夢,很多的夢攪擾着夜,攪擾着心。
很小的時候,夢見自己會飛,在天空中,飛得不高。
這樣的夢沒有幾次,後來夢見自己奔跑起來毫不費力,一點都不像現實中連八百米都只能達標的我,跑起來很輕快,不知道累,毫不懼路途的遙遠。
長大了,不上學了,總會夢見考試。無數無數次的考試,伴隨我許多年。有時不會答題,有時找不到筆,有時找不到收卷的老師,有時寫了很多卻寫不上姓名,太多不同的考試,太多相同的失利的結果。
逃跑,也是夢的主旋律。不知怎麼,夢裏總有人追殺,任你躥房越脊,任你跋山涉水,終難以逃脫。夢境裏還有很多時候和日本有關,電視劇裏鬼子包圍了村莊,穿過無數的衚衕,越過無數的圍牆,使出渾身解數,最終還是無法逃脫。夢裏醒來,無數次的驚悸,無數次的恐懼。
所以,我不太喜歡睡覺,午覺更是少之甚少。
當班主任時,夢見學生搗亂,怎麼講都是無濟於事。不當班主任了,夢見講公開課,夢見不聽話的學生。
昨晚,做了很多夢,夢見現在的學生叫解子萱,我和她的媽媽認識,她小的時候的樣子我還記得,很淘氣很厲害。小學畢業她媽媽就打算送到我們學校,後來戶口原因沒有來,到了初一下學期終於還是來了,陰差陽錯地她分到了我們班。
孩子很聰明,一篇朱自清的《春》背誦得流暢準確。鼓勵和表揚發自真心,應該只有一兩月的時間,開始上課說話了,作業潦草的很,談了,沒有什麼效果。
看過她寫的作文,不太喜歡家裏的氣氛。她的媽媽很在意孩子的學習,要求也很嚴格,每天很忙碌的.工作,回到家了幾乎就是孩子的學習。
一次,我和她的媽媽談了她的表現,第二天她就找我來背誦,記得每次和她說什麼,她態度都很誠懇,很聽話的樣子,但是我知道,她對學習並沒有太高的興致。快期末了,她來找我,說保證一個星期不玩手機並寫了保證,這是因爲做綜合性學習的習題時我的一個倡議,班裏只有一個學生自告奮勇加入並寫了七天的日記,得到了一顆星。她也來了,我很高興。下午放學後見到她,她和一個同學在小衚衕走着,我問她怎麼這麼晚,她說要去給一個同學過生日。
其實一個很聰明很可愛的女孩,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喜好,她轉學了,高興嗎,面對無趣的學習,她既不能不學,但又沒有興趣,上課可以和同學說話,站起來卻又答不出什麼,她一定也不快樂,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我夢見和她一起拽着一棵伐倒的樹向前走,不知未來的初三一年,她會這麼走,走的好不好。
夢啊,不是日常生活的翻版,但肯定和人的現實和內心的生活有關。
經常夢到父母生病了,自己嚎哭,自己無奈。經常夢到自己被辭退了工作重新回到了老家上班。經常夢到鬼神嚇出一身冷汗,經常夢到斷續凌亂的場景。無意在夢中尋求生活的真實,也不想讓夢來攪擾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少想事,一切就自然而然。